树和天空批注

1、首先,树在这里被作为生命主体,取得了超越于人的自觉和主动性。虽同处雨中,但是“走动”、“有急事”、“汲取生命”、“停住脚步”和“等待”的却首先是树而不是人。“我们”在这里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、见证人、陈述者——一个同路人。而“我”(如果可以这样推测诗人的话)则更是仅仅作为“我们”的一个代言人而已,仅仅是目睹了自然生命律动的一个记录员。(然而这里并不是要走向另一个极端去重树轻人,只是因为自然只以其存在表示自己,而人还有使用文字的能力)树在这里有行动(“走”)、有计划(“有急事”)、有对生命自觉自为的争取与充盈。甚至还有着它的宗教般的静观和对于未来一种唯美的期待。

2、同时,在树的自由意志里,还融会着宇宙间一种互相谐和与默契的情怀与品质。阳光或者雨露,阴晴还是雨雪,物类间并没有相互冲突的必然理由。因为即便在“灰色”中也依然可以“汲取生命”,而那“园里黑色的山雀”,更是一个关于生命的积极乐观又欢愉的精灵。真正健全的生命懂得享受自然的每一种赐予。于是在“晴朗的夜晚”才有了它们更为“挺拔”的身姿。而支撑这一切的,除了对宇宙规律的默认,更多的应该还是对那个雪花绽开的瞬间最为坚执的等待。